一三一章：bobo

  一叁一章：bobo
  决赛前的彩排次数比之往日要多得多，每组都会比之前的公演多花上许多时间单独在舞台彩排，毕竟决赛是以直播的形式播出的，每年《Show Me The Money》的决赛夜都是备受瞩目的，因此大家不得不花费更多的心神。
  刚挂断窦靖童的电话，孟熹佑走向舞台的位置。
  “只要一束光会不会好一些。”Hangzoo站在台上，孟熹佑抬头看他，她指了指天花板的方向，大概意思是只留一束天花板的灯光。
  禹智皓站在观众席和节目组沟通他们回头需要的道具和出入位置之类的内容。
  决赛分为两个环节，第一部分是叁个选手的制作人合作公演，孟熹佑唱hook，权革准备了一小节verse；第二部分则是选手个人舞台，可以有人feature，孟熹佑写的决赛曲子，因为他们仨都没法上场，便也找了最近在韩国炙手可热的吴赫帮Hangzoo唱一下。
  不过，如果没进入最终冠亚军角逐表演，孟熹佑写的这首《水月何时还》大概只能等到赛后的音源了。她还挺喜欢自己写的这首beat，等节目结束完整音源会有孟熹佑的一段verse。
  这次彩排从下午两点多开始的，吴赫大概四点多过来彩排的。
  吴赫来的时候，几个人刚刚彩排完《Best DriverZ》，正围在一起复盘刚刚的表现。
  “大家应该互相认识吧？我就不介绍了。”孟熹佑起身，看向吴赫如此道。
  几个人互相打了招呼。
  孟熹佑走近吴赫，笑着用中文和他说话，“忙完没最近？”她这句的意思倒不是真的在询问他的工作，只算单纯的打招呼罢了，“歌熟悉了没？”
  吴赫不复方才说韩语的磕巴，反而迅速接上了孟熹佑的话茬，“差不多了，弹吉他的话应该不需要走位了吧？”
  孟熹佑瞟了眼舞台，“那得看待会儿彩排效果吧？”现在正在休息期间，她扯起来了别的话题，“晚上吃啥？首尔也没啥好吃的羊肉串。”说完孟熹佑自己先笑了，她显然在嘲笑吴赫爱吃羊肉串爱到把它纹身上这件事。
  吴赫没说什么，只是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孟熹佑，让她收敛点。
  “好好好……”孟熹佑低头翻着手机app上的店面推荐，“首尔的饭十家有六家难吃，还有一家忒难吃。”她揉着太阳穴继续吐槽，“感觉甚至不如坐飞机回国吃正宗的来的划算。”
  吴赫看了会儿孟熹佑的手机，随后也放弃了，“吃烤肉吧。”吴赫的经验就是吃烤肉不太会踩雷，但是吃韩式中华料理，那就要仔细做背调了。
  “还好今个不是双休，不然吃个饭门口都乌央乌央排队的。”孟熹佑收起了手机，这时孟熹佑也听到了禹智皓用麦克风说话的声音。
  “孟熹佑xi~可以继续了吗？”禹智皓这话一个字能拐八个音节，他站在台上，抱着胸一副好整以暇等待她继续彩排的模样。
  孟熹佑没作他想，和吴赫说了两句，便走向了舞台。
  吴赫看了眼台上的男人，微不可察的嫌弃的撇了撇嘴，随后也起身走向舞台。
  按照休息前聊的情况再次彩排了一遍制作人合作曲目，孟熹佑没和权革他们一起围着禹智皓聊之后的安排，而是拿着麦克风走向吴赫，看着他吉他调整的怎么样了，毕竟下一首打算彩排决赛歌曲了。
  最后一首歌只有吴赫和Hangzoo唱，其他叁个人和导演组难得闲适的坐在观众席看着他们表演。
  “感觉不要伴舞会好一些吧？还是找个伴舞呢？”孟熹佑有些纠结于这首抒情rap歌曲显得舞台有些空旷，“不要伴舞可能就需要灯光配合得更复杂一些了。”她自顾自的说着想法，心中却是已然敲定了方案。
  权革看着舞台，附和了几句，“太多伴舞可能会影响整体效果，灯光和道具配合也是够的。”
  禹智皓也赞同这点。
  彩排了几遍，大概到了傍晚时分，节目组也拍够了素材，几个人也准备回首尔吃晚餐了。
  “孝燮最近在干什么，不知道晚上有没有工作。”权革看了眼时间，感觉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回到首尔直接去吃饭，时间应该正好。
  禹智皓撇着嘴，“现在叫他，他肯定去，天天在群里抱怨我们吃饭不带他，你看东旭和昇炫怎么没那么多抱怨。”
  吴赫在不远处听了个大概，他在孟熹佑家里见过Fanxy Child的所有人，他在心里默默吐槽，还不是因为那两个人不喜欢孟熹佑吗？据他所知，Crush和孟熹佑是初恋吧……
  “好花啊你们。”
  突然受到吴赫莫名其妙的指责，孟熹佑愣了一下，她看着吴赫，呆呆的指了指自己，“谁？我？”她不明所以。
  几个人收拾了东西打算回首尔了，吴赫是经纪人送过来的，孟熹佑开着车打算带他一起回去。
  “经纪人呢？”
  “信恩姐吗？她觉得天天和我一起见权革、禹智皓，她血压高。”
  吴赫揉了揉太阳穴，倒是赞成这个说法。
  从高阳的日山回到首尔江南大概20分钟就可以到了，可能堵车会稍久一些。
  孟熹佑接到窦靖童电话的时候，正被堵在跨江大桥上，听闻对方已经到金浦国际机场了，孟熹佑还愣了一下。
  “不是回波士顿吗？”孟熹佑的语速极快，“是”这个字被她粘连在其它字中间吞了下去。
  “上次你在纽约不是我不在吗。”窦靖童的声音带着些笑意，“我这次就来首尔找你了啊。”
  “不怕跑空吗？万一我有工作什么的……”
  “那我就陪你工作。”
  她下了桥，当即一路向西驶向金浦国际机场。
  “朋友？”吴赫看了眼刚挂断电话的手机。
  孟熹佑点了点头，重复了一遍，随即她又道：“你给智皓或者革儿打个电话，说我们晚上不一起吃了。”
  “……我来打电话？饶了我吧。”吴赫再次揉了揉太阳穴。
  孟熹佑不明其中的弯弯绕绕，只觉得这么容易的事，他怎么说得很困难一样。
  “Hey，Siri.”孟熹佑呼唤了一下手机的智能助理，“打电话给Hyuk doli。”
  听到孟熹佑的话，吴赫不自觉抖了一下，因为韩文名字发音一模一样，孟熹佑这么喊权革，让他觉得有些难受，不禁胳膊上都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感觉像是莫名其妙加入到了小情侣恍若无人的小情趣中。
  开车去金浦机场的路上，孟熹佑和吴赫简单介绍了一下窦靖童，甚至还给她放了《May Rain》。
  从小到大都在中国生活的吴赫，沉默了好半晌，在孟熹佑以为他不会说话了的时候开口道：“原来、声音也会遗传。”
  孟熹佑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哈哈大笑，“孝顺的嗓子是吧？我看网上都这么说。”
  待接到窦靖童后，吴赫自觉坐去了后座，两个人就这前后互相寒暄了起来。
  “喂喂、你们当我不存在是吗？”孟熹佑一边注意着前方路况，一边不满的嚷嚷着，“别就你两个聊天。”
  “我们还当你是司机。”吴赫根本没犹豫就这么说了出来。
  窦靖童偷笑，“这不希望你专心开车嘛，安全驾驶。”
  晚餐叁个人没去吃烤肉，而是去吃了海底捞，进门前孟熹佑还记着吴赫说她司机的事情，她指了指吴赫，悄声对服务人员说今天是他生日。
  据说这个是最近才搞得服务，前阵子孟熹佑刷抖音的时候看到的。
  然后，在饭吃到一半时，果不其然看到一群笑容满面的服务人员围过来，对着刹时间面如菜色的吴赫，唱起了《生日祝福歌》，吴赫紧抿着唇，脸上的表情僵硬，生生熬到周围一群人唱完歌曲，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今天你生日~送上我祝福~”孟熹佑得瑟的对着脸上神情缓和了许多的吴赫唱道。
  吴赫闭眼，深呼吸，一再在心中告诫自己，这是自己的朋友。
  窦靖童一直抿着唇忍着笑，但这副表情在吴赫看来也分外可恶，不反抗的中立就是帮凶！
  吃完饭大约到了快十点，叁个人把车停在了弘大附近的停车场，打算散散步消消食，毕竟十点对于韩国来说还挺早的。
  孟熹佑手机提示音不断，她猜测是kakao talk的消息，一打开手机果然也是，Fanxy Child聊天小组里发来了一堆消息和视频。
  孟熹佑发了个表情包，示意自己有看消息，随后便把手机放回口袋。
  叁个人闲逛到了弘大酒吧街，孟熹佑看了眼叁角表盘上的时间，提议道：“玩一会儿？”顿了顿她想起窦靖童次日有飞机要去赶，便又问了句，“啥时候的航班啊？”
  窦靖童沉吟了两秒，“是晚上的，好像是晚上七点半的吧？”
  一听是晚上的，孟熹佑便瞬间喜上眉梢，她拉着窦靖童方才插进卫衣口袋的手，开始喋喋不休了起来，“之前那次，我就想喝点，但是带着小朋友，反正就在家喝了，这次正巧，说实话你不和突然来，感觉下次见得等我忙完这阵子，不过估计也很短一两天……”
  吴赫在一旁默不作声，他张望着四周的酒吧，工作日晚上的弘大人不算很多，但也有不少年轻人聚集在这里，即使第二天要工作和上学。但有一家club门口却大排长龙，吴赫觉得孟熹佑会选择那家店，即使孟熹佑不懂为什么派对，但他就这么相信他会选择那家店。
  最后果不其然，晃了一圈后，孟熹佑选了那家店。
  首尔几乎所有的酒吧都在地下，走在前往大厅的楼梯上，就会开始闻到那股甜腻廉价香水味道，混合着烟熏火燎的香烟的味道和难以言喻的某种臭气，复合而成的一种奇怪味道。
  孟熹佑在排队交入场券时，便订了个卡座，叁个人随着营销从DJ台侧边的楼梯上去。舞池上架高的一圈卡座，说是二楼吧，更像是一圈露天花园，不过是地底版罢了。这里没有楼下舞池那么人挤人，并且也没那么脏，孟熹佑看了眼窦靖童今天的鞋子，庆幸不是白色的板鞋，不然出去后绝对脏到不能看。
  这家酒吧主要是放K-Hip Hop和K-Pop歌曲的，每一首孟熹佑都耳熟能详，她怀疑DJ是从榜单上，把音源从上往下捋了一遍。
  孟熹佑点了一瓶700毫升的人头马干邑白兰地，这款没记错的话就是club系列，孟熹佑给杯子中夹了几块冰，倒进去酒液便直接纯饮了下去。
  她闭着眼砸吧了半天嘴，久到吴赫以为她要说出什么品鉴感言出来了。
  “真酒。”
  最后，她只吐出来这么两个字，搞得窦靖童都无语的笑了。
  吴赫看了眼酒瓶上标签的毫升数，随即和窦靖童感叹道：“孟熹佑想喝死咱俩，700毫升的酒。”他又指了指一旁码放整齐的酒瓶，“还有烧酒和啤酒。”
  “哈哈哈哈我请客别客气！”孟熹佑显然也听到他俩的对话了，笑着拍了拍他俩的肩膀。
  吴赫觉得孟熹佑从进了酒吧开始就上头了。
  叁个人在卡座上边喝边聊了会儿，孟熹佑就坐不住了，她拉着好友一块下去了舞池，让吴赫一人独守空座。
  DJ远远看着有些熟悉，孟熹佑觉得或许是比较知名的DJ吧，这样也就说得通为什么并非双休日店面却排起了长队。
  舞池里人头攒动，凌晨时分是酒吧最热闹的时段，周围的韩国人似乎都会跳舞，像是波涛海面的一滴水，他们都一同跟着节奏摇晃着。
  孟熹佑掏出口袋里的烟，散了一根给身旁的朋友，随即自己也叼上一支。窦靖童正在给自己点火，孟熹佑等她用好火机，自己再用，不成想，突然有人伸出手给她点上了火。
  她看向来人，发现有些眼熟，喝多了酒大脑的思维变得迟缓，目光掠过对方手臂满当当的黑工纹身才反应了过来。
  “yo！Toli xi~”孟熹佑调笑着开口，没成想会在这里遇到熟人，她凑近窦靖童耳边小声介绍了几句，“韩国人，也玩音乐的，我买过他的伴奏。”
  窦靖童和对方点头示意算作打了招呼。
  安土日靠近孟熹佑打算和她说些什么，动作却在半路戛然而止。
  孟熹佑被突然出现的手臂锁住了脖颈，被带进了别人的怀抱，吓坏了一旁正专心抽烟的窦靖童，孟熹佑抬眼看去，发现了熟悉的五官。
  “智皓，你怎么在这里？”
  从后边锁住她的禹智皓正看着双手插兜的安土日，那表情显然把对方当成惯常在夜店搭讪女孩子的男人了。
  孟熹佑给安土日使了个眼色，并且摆了摆手机，希望他能读懂她的意思。
  等安土日消失在人海中，孟熹佑又给身旁两个人互相介绍了一下，所幸两个人都会说英文，交流起来也不费劲。
  窦靖童低着头给今天刚加了微信的吴赫发去了信息。
  【遇到了佑的朋友】
  【？】
  吴赫言简意赅，只会了个问号，却包含了许多意思。
  【好像叫……Jiko？Giko？或者是co？】
  窦靖童只听了孟熹佑的音译版本，并不知道如何拼写对方的艺名。
  【Zico】
  【她前男友】
  窦靖童乍一看到前男友叁个字便想扭头看向孟熹佑，询问她真假一二的，没成想看到两个人在那里亲嘴。
  吴赫在卡座看到窦靖童回复的“fuck”，还觉得有些奇怪，他起身看向栏杆后的舞池，却发觉人群拥挤，他还真找不到两个女孩。
  孟熹佑推了推喝了点酒有些上头的禹智皓，从阔别已久的吻中挣脱，回过头便看到了正看着他俩的窦靖童，她难得感到了几分尴尬。
  孟熹佑在地上狠狠踩了禹智皓一脚，不期然听到了对方的痛呼声。随即，孟熹佑走向了窦靖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一时还真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
  她喝了口先前让营销从卡座上拿下来的烧酒。
  “要不我也啵你一下？”孟熹佑的脑回路似乎只能在喝酒后想出“bobo”这个词的人了，她的话和亲吻一起到达。
  在窦靖童瞳孔颤抖的叁秒内，孟熹佑“啵”的一声亲在了对方的嘴唇上，亲完甚至还对着朋友咧着嘴露出了傻气的笑容。
  这下瞳孔地震的变成了旁边目睹全过程的禹智皓了——